她倒吸了一口气,虽震惊到心都要跳出胸膛了,可还是恪尽职守地出了门,匆忙跑去传话了。
在芳心走远后,鲜钰才带着白涂御风而起,扶摇而上,迎入滚滚黑云之中。
在云间疾行之时,鲜钰又问:“你究竟要布什么阵,为何先前不说布阵之事,现下才要去布?”
这话有几分指责之意,责怪白涂事到临头了才想到法子来。
白涂窝在她怀中,被风吹得连眼都睁不开,一身兔毛被吹得如白浪一般,翻来又覆去。
幸好白涂说话也不用张嘴,否则这一张嘴,定会吃下不少风。
他道:“这阵不能早摆,也不能晚布,现下过去刚刚好。”
鲜钰微微蹙额,虽仍是觉得有些古怪,可现下又确实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她不能同国师硬碰,她没有十全的把握。
金麟宫中。
厉青凝正坐在厉载誉的床沿,垂眸看着那咳得枕上遍布血星的人。
李大人跪在地上,脸上已是热泪纵横。
而厉载誉那贴身的太监也跪在地上,将额头紧紧贴在地上,地面已被太监的眼泪打湿了大片。
厉载誉确实快不行了,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他五脏六腑遍布疮痍,眼不能视,耳不能闻,鼻不能嗅,口中连药味也尝不出了,只稍一动便牵连全身,连咳一声都痛得生不如死。
厉青凝只觉眼眶稍显是利润,不由得合起了眼,淡淡道:“皇兄,天色忽然大暗,都城……恐怕连东洲全然笼罩在黑云之下,应当是国师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