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椁又深又宽,她本想爬出去的,不曾想,又被攥着手腕拉了回去。
“她着实可恶,为了不让我爬出去,竟还将棺盖合上了。”鲜钰又道。
在那逼仄的棺椁中,她闷得厉害,似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只觉快喘不上气了,可厉青凝却未停手。
她头晕目眩,连一丝力气都快使不上了,却被厉青凝折起了腿……
鲜钰越想越不是滋味,偏偏她那时恶心忽起,反将厉青凝的手扣住,可她浑身乏力,哪能扣得住。
之后,更是爬不出去了。
鲜钰紧咬的牙关一松,又道:“所幸后来她掀了棺盖,否则我就真死在里面了。”
白涂听着听着,总觉得这话有点儿奇怪。
不是他想得古怪,而是这事儿本就古怪。
他倒吸了一口气,那一瞬,周遭的山风齐齐朝他刮去。
可白涂仍稳坐在半空,除了衣袂扬起了些许,丝毫不受干扰。
鲜钰暗暗打量起白涂的神色,只见那白袍老头阖起了双目,还抬手捂住了双耳。
明明坐得腰杆笔直,却一副耳不听、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鲜钰悠悠道:“虽然厉青凝偶尔惹我不悦,但见着她,我还是欢喜的,想来你也不懂。”
白涂自然不懂,他也不大想懂。
鲜钰又道:“趁你还在下界,我便同你好好讲讲,这情究竟是何物。”
白涂睁开眼,两道雪白的眉气到近乎立起,他道:“回你的陵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