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已经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一个念头，那几个兄弟抱在一团的一幕，也是他此生见到的最后一幕。

“嘭！”

纪幽冥的身体，直接爆碎而开，他的元神，都是随着漫天飙射的血肉，消散一空！

“莫之遥？他居然没死？”天空上，凌元神色惊疑不定的盯着那名黑衣青年，依稀认出一些数年前少年的影子。

呼啸的狂风，带起刺鼻的血腥味道。凌元目光落在那些还没有散去的血雾上，再回想一番之前纪幽冥临死前的一幕。他的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周身的皮肤上，都是有着一层细密的疙瘩突起。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是他出手，也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声色不动间，将一名破空强者抹杀至形神俱灭。

“这个小子，居然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如果说，凌元这一生中，印象最为深刻的事情，非当年龙凰墓外的那件事莫属。

因为那一战，他可是被莫之遥生生的打碎了元神！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缘故，他此生恐怕会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可以说，凌元这一生中，最为恨之入骨的人，便是莫之遥。但莫之遥，也是犹如梦魇般，一直烙印在他的内心最深处。

这些年来，凌元依靠着凌家之中的那股神秘力量，不仅修复了元神，并且修为一路突破，达到了如今的化生中期。

可是尽管如此，那一张少年的面容，却是始终无法从心头驱逐出去。那凶狠如狼的眼神，那暴戾如魔的凶煞，每每想起，都会令他心神颤栗。

每当此时，他都会告诉自己，莫之遥已经死了，这才会让他从那种恐惧之中慢慢的恢复过来。

可是现在，那个好不容易被他压制在心底最深处的梦魇，居然活生生的再度出现在眼前，而且看起来，显然比当年更加的强大和暴戾。

凌元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眼中的神色，已经由之前的残忍得意，转变为了恐惧。

看着那和白邪等人抱成一团的莫之遥，凌元眼中的恐惧，终于是达到了极致，最后，变成了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