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次?”
“下次不咬这儿了。”张鹤又改口。
夏纪娘脸一热,又羞又恼地瞪了她一眼,将手抽回来:“不许没个正经。”想曾经,初相识之时,张鹤可是一副翩翩君子、温文有礼的温雅模样的。而初表露心迹之时,她也是十分害羞和娇羞的,可如今她是越发大胆了。
不过即便是如今,对着外人时,张鹤也依旧温文尔雅,让她在自己的面前展露最真实的一面,大概也是自己独享的了!
张鹤“哦”了一声,又与夏纪娘说起从石青那儿听来的事情。石青此番跟官府的小吏来丈量田地、更新户帖,她家的户等自然是没什么变化的,可村中却有人因此而意图弄虚作假。
以往除了官户、单丁、女户以及客户无需徭役外,其余户等的身上都有徭役的负担。即便是张保长身上的“保长”也是一种徭役,而一旦收成差,或是不能准时收缴足够的赋税,他便得自己补贴。
除了四五等户充任的壮丁徭役半年一替换外,其余户等的徭役都是一年一轮替。对于不少上等户而言,这些徭役都是一份苦差事。
尤其是一二等户的人家,对保长、衙前等役都是避之而无不及。虽然有不少上等户在充任保长的期间能利用职权之便欺压下等户,可若州府衙门的官员是为官清正、刚正不阿的人,那他们此举便无异于自寻死路。
抚州刺史童历瑜虽说不上十分清正廉明、大公无私,可对于形势户欺压良民,横行乡里的行为却也十分厌恶。此等情形下,上等户便得想办法弄虚作假,降低自己的户等来避开徭役了。
而最容易降低户等的方法除了分家外,便是隐瞒田产。
清河村的主户户数本来便不多,加上刚获得主户户帖的外来流民,也才二十八户。而有两户人家撑不下去,将地卖给上等户,依附上等户成为客户后,也还有二十六户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