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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些家伙大多都被他抓过迟到旷课,再加上元老级的国内艺术圈地位,没谁敢跟他当面抵抗。

醇厚的五粮液,苟教授也只喝了一小盅,慢慢抿的那种,主要是回忆。

万长生只需要做个倾听者。

很多年轻人耐不住这个性子,不愿意听老人家唠叨,但万长生习惯了。

在碑林和寺庙的十多年时间里面,大多数时候都是爷爷陪着他手把手的教。

所以对这种局面他甚至有点习惯。

被爷爷教导着长大的孩子,肯定和父亲抚养长大不一样。

万长生有点过于老成了。

当然也更容易让老人家喜欢。

所以苟教授最后谈到的主题是:“春节跟我到平京去走动下,最后的几个篆刻界老朋友,趁着我还能带着你去铺一下路。”

万长生知道,这就是老头儿手里能给徒弟最大最宝贵的资源了。

已经一两个月都没有动过篆刻刀的他,最后点点头:“好,您确定了时间,我从宁州过来陪您一起去拜访下。”

苟老头很开心:“他们的徒弟都成问题,我虽然教不了你太多东西,但这个师徒关系就算是给你的了。”

万长生不好提醒老人,以后真的退休以后,自己在蜀美可能寸步难行。

因为他又没想着要借助苟教授当跳板,高攀到哪里去,未来很长的时间内可能都要为苟教授几十年来的坏人缘还债。

但对这样一个实际上教不了自己多少东西的师父,万长生依然尊重。

尊重对方对爱好的这份痴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