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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样子很容易按捺不住提高音量。

万长生连忙把自己的印章石塞过去,很多时候上课他就在课堂上玩印章,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至于听着陈词滥调睡着。

瓷器大哥就纯粹是正刻着玩儿,他绝对没有万长生那种下意识就会反过来雕琢的思路。

玩了整整一节课,这位大哥专注其中,终于也没有对讲台上的说法冒出什么大不敬的词儿来。

下课时候万长生才摸出自己的印泥盒看看人家刻了啥。

结果说起来还是个大师,雕刻出来的东西简直不能看!

模模糊糊,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空白,隐隐约约好像有个塔。

大哥觉得丢脸:“三潭印月啊!你这都什么东西,我这是深雕精工的刀法……石头我不习惯,而且你这个石头颜色乱七八糟的,看不清我刻的什么,我们的东西都是烧陶烧瓷,哪里是拓印出来看的。”

可能万长生使劲皱着眉头辨认,又忍住笑的表情刺激了大哥,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这位非要想办法展现自己的成果。

两人坐在自助餐厅,从盖在馒头上到倒点汤水,各种方法都试过了,都没法让那一寸见方的石头上图案变得清晰点。

确实万长生这种练习石,都是很便宜的杂石,杂质比较多就显得很斑驳,那位大哥刻得深浅不一的图案的确很难体现。

直到最后旁边一位北方画家乐滋滋的端了盘饺子和醋过来:“今天这饺子味道正!”

那位大哥才二话不说抢过人家的醋碟子,小心翼翼的把醋倒在印章上。

咖啡色的液体,终于让深浅不一的沟槽图案呈现出前后层次来!

真的,就在矿泉水瓶盖大小的印章头上,竟然呈现出波光粼粼的三潭印月景致来,正因为醋液的深色,在米灰色的印章石上深浅不一,颜色就有了浓淡之分,这位大师手法确实精妙,近处的石塔刻得最深,自然就是最深的黑褐色,然后水面倒影是虚化模糊的沟槽,被醋液表现得就模糊摇曳,远处还有更浅的山脉背影。

这种深浅变化,确实是印泥印章在纸面反应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