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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谢逊没有把视线转过来,却是侧耳倾听,“你是哪家的故人?!姓谢的早年坏了眼睛,如今可听不出来。”

“我是彭莹玉。”彭和尚听到原因,便消了气,心平气和地说道。见到谢逊侧耳倾听状,心中有些怜悯,想当年谢逊文采风流,又是明教副教主,何等风光。如今却蓬头垢面、身着兽皮,宛如野人一般。“当年在下与谢兄在光明顶把酒言欢,谢兄风采照人,如今怎么……”

“姓谢的一时落难,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是谢某旧时的朋友来,不知有何见教。”

“如果谢法王闲暇,在下有两件江湖旧事要和法王说说,只是还请谢法王仔细听了,莫要中途打断在下。可好?”

谢逊沉默良久,才应了一声,把身上毛皮一甩,席地坐下。只是离十丈之外,显然防备之心甚重。彭莹玉想起当年的谢逊,是何等大气潇洒。不过事已如此,彭和尚也不多说,直接退到陆远身后站定。

主次一显,耳力聪敏的谢逊听到后也是一怔,暗想这小和尚莫非是阳顶天的后人不成?否则彭和尚作为明教五散人,地位清贵,怎会甘愿屈居人后。

陆远也不岔开话题,径自把圆真、谢逊和明教阳顶天夫妻的恩恩怨怨掰扯了一个清清楚楚。此事本来就不复杂,圆真和阳夫人青梅竹马,明教教主阳顶天强娶阳夫人,后来因撞破圆真和阳夫人奸情走火入魔而死。阳夫人自杀以殉。圆真迁怒明教,知道弟子谢逊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后,设计酒后奸杀谢逊全家,逼谢逊结怨江湖,为明教招祸。

期间几次谢逊目次欲裂,却又都强忍下来。这些年他不止一次午夜梦回,不敢相信恩师竟做下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如今终于有机会了解前因后果,哪怕心中怒极焚身,也要听个清楚明白!

待此事说完。陆远却不停留的又说起第二件事情来。

这次说的却是空见神僧死于谢逊之手,那一夜发生的种种情景,个人形态想法说的栩栩如生,宛如亲眼所见。谢逊杀空见神僧本就有愧于心,如今听这少年说起当年事情,历历在目,忍不住大惊失色,失声说道“你是人是鬼!”

这些事情莫说谢逊,就是他身后的彭莹玉也听的目瞪口呆,真不知这些江湖秘闻陆赭石究竟是如何得知的!若说从资料中分析出来,旁人若看到那堆满几间屋子的消息信纸,多半信了。可经手消息的彭和尚当然知道,绝无可能。

待到两人将内容消化,陆远说起最后一则事情。

这次,说的却是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刀剑之密”。

“你说这刀里是兵书!”陆远的消息便如一道雷霆,劈在谢逊的脑门正中。直打的他头昏眼花,数年报仇的期望一日成空,连以刀为酬劳找人报仇都不可能。须知江湖虽大,大家向往的都是神功秘籍,想要兵书的又能有几个人!?一时间心丧欲死。

“不知,你说的话如何能证明?”沉默许久,谢逊再说话,声音沙哑,好像大病一场。

彭莹玉也看着陆远。这消息还是他推波助澜传出去的,真假却实在看不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