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清原道。
“跟姜柏鉴这些年时日,我也知晓他是什么人,仔细想想,当初也能谅解。”赵徐笑了声。
“哦?”清原声音传来。
“姜柏鉴乃是孝子,但当时弃了天水时,他甚至顾不得老母亲。”
赵徐叹了声,道:“因为战事紧急,不弃天水,必将一败再败,只有弃了天水,才能稳守。事关诸多将士性命,事关蜀国百姓,涉及不知多少人命,遍及多少个地方,这天水只是一处,可一旦他决策出错,便是不知多少处会遭战火所累了。”
“当初弃了天水,他在营帐中,在自己身上扎了三刀,一刀为天水,一刀为母亲,一刀因战败无能。”
“而这三刀,并非为了在世间展露忠义之名,故而外人皆不知,我也是偶然发觉伤疤,从谢三那里,稍微打听来的。”
赵徐叹道:“当年,我自认为侠士,惩奸除恶,伸张正义。但后来,我才明白,我做的事,除恶行善,只能惠及一方。但他做的事,为的是整个蜀国,以及蜀国的百姓。”
“或许有些地方,难免放下仁善,从而显得心狠手辣,于小善有亏,但所为的,却是整个蜀国,关乎蜀国境内无数百姓,其大善则无愧。”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我是小侠,他是大侠。”
“而更让我敬佩的是……”
赵徐顿了顿,感慨道:“他能不为名。”
清原道:“如何不为名?”
“这些年来,我能知他,暗中做了不知多少事,但暗中行事不小,却都无名。至于战场之上,近年来唯一一次大胜,还是挂在了严宇的头上。”
赵徐说道:“而他本身,背负了几场战败的恶名,在蜀国当中,几乎已是声名狼藉,甚至当初受他恩惠的一些人,都对他有了许多怨念及不喜。都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他这种人,我一直在想,他凭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