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仙剑道印，灵曦能得到灵素神皇所留下关于凡之剑意修行的细节，记载和指导，而从帝瑶的出手当中，灵曦能看到真正的凡之剑意。

每当帝瑶出手，她手中的剑已经不是剑，而是她自己，也是这一片无穷的宇宙，这是万界，是万界中任何一样平凡的东西，可能是一株草，可能是一根树枝。

不论是什么，只要有剑意，那就充满了杀伤力。

这凡之剑意太强了，与帝瑶一战，帝瑶只是握着一把简单的木剑，灵曦坚持了无数次，都沒能伤到她一丝一毫，反倒每一次都让她攻击成功，得靠着龙辰的生命之火坚持下去。

“必须要有变化，才能学习到。”

这段时间，灵曦靠着灵剑素剑，才勉强挡住了对方的攻击，甚至获得了一定的反击，但对凡之剑意的理解，她还处在比较基础的阶段，甚至还不算入门，看來要从这里出去，回到外面的世界，得好长一段时间了。

日复一日。

每天和同一个女人打斗，看着她的臭脸色，还要挨揍，灵曦不讨厌她都难，当然帝瑶有一段时间沒找龙辰了，她也顺心了许多。

这一天，当她再度用灵素剑挡住对方木剑，却被对方逼退的时候，灵曦忽然有了个想法，这是个灵机一动产生的想法。

她迫不及待告诉龙辰，道：“所谓凡之剑意，万物皆为凡，帝瑶手持凡物和我战斗，我却手持神物去抵抗她，去领悟凡之剑意，可能我做错了最根本的一点，所以我想放弃灵剑和素剑，以指为剑去对付她，你觉得这样做如何。”

在修行之道上，龙辰确实可以为她指点迷津。

细想一下，龙辰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如果这样，你原本靠着灵剑素剑才能挡住她，现在失去它们，你将会变得十分危险，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我……”

灵曦抿嘴一笑，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冒险，可人生是不可能不冒险的，我想如果是你，你肯定直接把灵素双剑扔了，换做是我你才会考虑这么长时间，我很感激你，因为你是疼惜我的，可我不能怜惜自己，否则我就会让你，让我们的孩子痛苦。”

这是她最大的领悟。

“好。”

龙辰闭上了眼睛。

他无法去看灵曦去冒这个险，但他能给灵曦提供最大的帮助，他的生命之火，还有他的生命，时刻都为了灵曦而准备着，他停止了修行，全心全意在帮助灵曦去领悟那凡之剑意。

“开始了……”

丢弃了神物，去平凡的手指去对付同样的凡之剑意，这无疑是正确的选择，连龙辰都明白，灵素神剑道这基础，是要让灵曦让自己变成剑，让万物成为剑，只有将凡物运用到极致，才能用神物发挥出更恐怖的力量。

所以他无法阻止灵曦。

当然，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女人，她会做出让自己震撼的事情，比如说这一次。

他期待着。

。

龙辰倒是头疼了，道：“话虽然是这样说，我也相信你的判断，但是总觉得不可能吧……她不像是会因为这点事就喜欢上一个人的人，况且我与她认识时间太短，她堂堂神皇之女，身份地位也和我区别巨大，怎么说都奇怪。”

灵曦道：“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就跟你说一声，你可不能再招惹她了，我讨厌她。”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吃醋的样子，龙辰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放心吧，就算她爱我爱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恨不得脱光以身相许，我也不会碰她一根寒毛。”

灵曦扑哧一笑，经历这次苦难，她有些绷紧，这还是第一次笑了，笑着的时候，她仍然是那么的清静柔美，如雪白莲花，盛开在雪山之巅。

“我倒不是小气，如果真会有人來和我分享你的话，我倒希望是璇玑姐姐，其他人我都不喜欢，只有她，我老是心怀愧疚。”

李璇玑。

她去了哪里……

当初又一次离开，或许就是为了担心打扰龙辰和灵曦，她总是隐藏在黑暗的地方，隐藏她自己的爱，默默无闻，甚至也许她曾经无数次看过龙辰，但龙辰沒看过她，实际上她已经成为了龙辰身体的一部分，成为了他的阴魔，只要她一个呼唤，龙辰就能听见。

但这么长时间了，他们竟然都沒有寻找对方，一开始沒有寻找，接下來就失去了勇气。

“嗯。”

他明白灵曦的心意了。

“这把刀需要还给她吗。”

既然灵曦要自己和她划清楚界限，他肯定照做，他知道生命当中，谁才是最重要的女人。

“那倒不用啦，就像你说的，你本來就是你该讨回的人情，沒向她拿更好的算便宜她了，臭女人，我尸骨未寒，还來抢我男人，还屡次打伤我，看我下次不杀了你。”

她喃喃自语骂了几句，倒是继续去揣摩那剑意去了。

听到她的自言自语，龙辰忍不住笑了，她仍然是那么可爱，只是自己忘记去发现她的美而已，或许他得感谢这次的苦难，让他们又再次更深爱对方。

如今，他们都朝着一个方向迈进，那就是，强大。

………………

从杀戮龙城中出來，帝瑶回首看着那个血色的城池，眼睛里闪烁着的是龙辰安静时候的感伤，降服绝世屠龙刀时候的霸气。

他的每个影子，都在心中挥之不去。

“你做的很不错呢，这才一开始，你就爱得这么深，满脑子都是他了。”那女人在帝瑶耳边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