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两眼,让吕不韦好似满足了一般。

“为何要惊讶?”吕不韦说:“四年来我与维桢相隔千里,但你我行事,从不用多做解释。维桢做什么,提一句我就能懂,我想做什么,维桢亦与我心灵相通。如此往来,我若是不坦诚,就再说不过去了。”

这倒是真心话。

赵维桢不稀罕他讨好自己,但作为队友和政治同谋,吕不韦绝对是个不错的人选。

于是她想了想,主动举杯。

“那是我该敬你。”她欣然道:“四年来给足钱财资产,从不过问缘由,在春平侯出逃一事上,也是帮了大忙。”

“这事合该是不韦谢维桢。”

吕不韦连忙跟着举起酒器:“这杯酒,再敬夫人。”

说完二人默契地一饮而尽。

放下酒器,吕不韦的神情转为内疚:“不韦还得向维桢道歉。”

赵维桢:“嗯?”

吕不韦:“初入咸阳时,不韦内心惶恐,只求做事不出过错,早日站稳脚跟。那些编排维桢的话,权是为了方便行事,实在是对不住维桢。”

行吧。

直接道歉,也算是有诚意了。

有美酒,有佳肴,人也坦白了,也表忠了,赵维桢又不是刻薄之人,他的所作所为也可以理解。

“倒是聪明。”她评价道:“留有把柄的人,不会轻易遭人忌惮。”

吕不韦双眼一亮:“夫人懂我。”

聪明人知道暴露自己的“把柄”,若是无伤大雅,反而是美谈。

他把怕老婆的笑柄留给全咸阳人,好像这么一个老奸巨猾的富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