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笃定道。

赵维桢闻言抬起双手。

自打她进殿起,朝堂上的视线便不曾离开过。不论是审视还是欣赏,赵维桢坦坦荡荡照单全收。

看吧,多看几眼,今后就会习惯了。

她虽个子不高,但仍然挺拔脊梁骨。

左手在外,右手于内,双手交拢前推,对着秦王行了一个相当恭敬的推手礼。

“妾谢王上恩赏。”她郑重开口。

秦王:“先别着急。”

赵维桢:“王上可还有吩咐?”

秦王:“孟隗下朝之后,可不能找公卿们的麻烦啊。”

此话落地,一众秦臣又是笑了起来。

赵维桢也跟着抿了抿嘴角,却不是因为秦王揶揄自己。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吕不韦,这人精站在朝堂中后方,自打她进殿之后,竟然是一句话也没说过。

没说,是因为他站出来,不论说什么,都带立场。这点赵维桢理解,但是——

如今世人总是拿着她泼辣蛮横打趣,就是因为赵维桢人不在秦国,吕不韦就先给她立了个人设。

没想到,因此她反而更为方便行事。

“王上这话,妾不依了。”她不依不饶道:“若是妾真的去找麻烦,王上还要把恩赏收回去不成?”

“我说什么来着?孟隗当真是胆大包天。”

秦王好似被逗得合不拢嘴:“范雎睚眦必报,寡人也用了。怎么,你性子彪悍,寡人就容不得?”

赵维桢心满意足地扬起灿烂笑容。玩笑之间,也是言明即使孟隗泼辣,该用照用,不可以此在正经事上置喙攻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