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生出此言,便是所求之物,子楚给不了。”他说。

“不韦不懂。”吕不韦跟着回忆道。

“先生明明懂得很。”子楚摆了摆手:“商人出手,投十金为得百金,投百金为得千金,那数个千金砸进去,眼睛眨也不眨,图谋之物绝不是资金、财产那么简单。子楚明白,一时给不了,不代表一世给不了。”

子楚抬手,虚空握住那不存在的酒器。

“子楚答应先生,有子楚一日,便有先生一日。子楚走多远,先生便走多远。若子楚为太子,先生便是太傅;若子楚有朝一日成为秦王,那侯爵、相国之位,定属于先生,不会让先生的投资亏本,毁了这大商人的名号。”

吕不韦失笑,也是摇头:“公子此话,切勿不可与外人提及。”

子楚眉梢一挑:“那是自然!这般豪言,子楚只道与先生说。”

而后,他看向吕不韦。

昔日野心勃勃的公子,与今日权势滔天的相国,在交错的时空之下遥遥相对。

“子楚做到了。”

秦王子楚得意道:“封赏先生前夜,寡人高兴的一夜睡不着觉。寡人心道,纵然是太后要公开叫板,纵然她直言威胁寡人,寡人也决计不能让步。”

“不韦劝过王上。”吕不韦不假思索:“即位之后,也不好与太后直接翻脸。为安抚阳泉君,不韦愿意退让。”

“他阳泉君是什么东西?”

秦王子楚毫不客气:“先生于我有恩,若不还之以先生,寡人这秦王哪里还有信誉与威严可言?即使没有先生,我也必须得打一打楚人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