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拉斐尔就发现他的老父亲总是忍不住对他动手动脚,考虑到他们双方本来在摸索着相处,拉斐尔也就放任了他的这些行为。
“嗯?”
“有人想让我问你,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会选择英格兰吗?”休斯直接了当地问。
他并没有说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又说了怎样的保证。那些都是次要的,甚至是无足轻重的,一切都比不过拉法的意愿,他只想让他的儿子开心。
拉斐尔拍拍自己的床畔,在休斯坐下后才反问他:“你呢?你想让我为英格兰踢球吗?圣乔治十字旗在身,高唱《天佑女王》?”
“那应该是很美的画面,但我想让你得到快乐。”休斯说。
这话显然是发自肺腑,拉斐尔能读懂他,但他也能听得懂这句“快乐”的深意。
显然休斯对于阿根廷那些极端球迷搞出来的一系列针对他的行为十分不满。
“很多人搞不懂阿根廷。我想或许也包括你。”拉斐尔说。
休斯挑眉,似乎并不认同。
“阿根廷其实就像马拉多纳,看上去无比反复,充满矛盾,极不讨喜,但他有他的魅力,阿根廷也有阿根廷的特点。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个国家比阿根廷更爱足球。同在南美,巴西人的足球更纯粹,他们更享受足球带来的快乐,阿根廷的不是。阿根廷的足球可以无比美丽,也可以无比功利。就像上次‘上帝之手’和连过五人同一场比赛中出现,既是世界杯历史上最恶劣的表演,也是世界杯历史上最绚丽的瞬间。”
休斯认真聆听着。
这是他的阿克琉斯之踵,也是他封印在他胸口的石中剑,他想听到他心底最真实的声音,触及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