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晓晓的记忆里，这是大小姐对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像是酸涩的蔓藤，将她想要隐藏的心赤裸的包围。

原来，她的不安。

她的胆怯。

大小姐都知道。

穆晓晓刚开始还低着头，红着眼不敢与大小姐对视，她感觉内心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都被看穿了一样。

这样的感觉，对于穆老师来说陌生又心酸，大小姐灼灼的目光让她没有办法躲避，晓晓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前尘过往许许多多的事儿在心中划过。

像是她这样的人。

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都是别人告诉她的——你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你的爸妈不要你了，你要好好学习，独立自主，强大起来。

是妈妈和奶奶的——晓晓要快点长大，奶奶和妈妈岁数太大了，怕陪不了你多久，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是穆君和苏奎的——我们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是事有所出，你这么大了，就不能理解我们么？

是兰儿走之前的那一句——你要带着我那份幸福活下去，我太累了。

所有人都让她坚强，从没有人给过她承诺。

这让晓晓忍不住泪流，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此时眼泪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往下掉。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不该这样的。

到最后，晓晓感觉脸被微凉细腻的手像是宝贝一样捧了起来。

大小姐吻着晓晓的泪，一点点一滴滴吻干，她的唇那么温柔，将她心中的褶皱熨贴而过，到最后，大小姐的眼眸盯着晓晓，轻轻的却又无比认真的问：“你听见了么？”

第73章

——你听见了么？

大小姐的两手捧着穆晓晓的脸颊, 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晓晓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