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黑杰克坐在桌子面前揉脸的时候,猴爷的话让他突然一愣:“诧异什么?”

正在阳台抽烟的猴爷转过身:“为什么我们会平凡成这个样子。”

是啊,黑杰克心里很诧异的就是这件事,像这样的人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吗?冷酷无情、杀伐果敢、顺昌逆亡,在绝对的力量的面前不讲任何道理,但根本不是这样啊,他们大部分时间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有着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也需要他人的崇敬、也不需要纳头便拜的小弟更不需要用所谓的杀气来震慑敌人,这不合理。

“啊,这个问题我思考过很久,大概是认为那样的模式没什么意思吧,或者换个角度来说,那些事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如果愿意我们可以很轻松的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但实际上什么是我们想要的呢?权利、金钱还是女人?这些都是求之不得的人的妄想,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能够按照自己希望的轨迹活下去就已经是奢望了,我们没有太多的要求,对性、对生活空间甚至对食物都没有太多的要求,这种状态他人是很难理解的,所以总是会出现你这样的诧异,曾经也有不少人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但我大多是不愿意回答的。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远比大部分人要悲哀的多。”

“哎呀哎呀,对了对了,你可能会觉得我们这种人要什么有什么,能力又突出、学识又渊博、长得还都很好看,如果这样的生活都叫悲哀,那还有什么不是悲哀呢。可是其实啊,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住在格子里的人,不被允许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你可能认为自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是的。对我们来说,自由的定义是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这一字之差这其实差别太多了。想干的事很多,不想干的事很少,但想干的事干不成没什么,可不想干的事必须去干却是人间最大的痛苦。”

猴爷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几乎是一口吸干净,放在普通人身上,三口准得肺癌,但猴爷连咳嗽都没一声,只是转过身凝视着夜空:“我这一生,都在努力的违抗命运,违抗那些我不想干的事。很累的,累到懒得去跟别人解释。”

说到这,猴爷伸展了一下手臂,让全身的骨骼发出噼啪的声音,然后脚下一蹬就窜了出去,大概十分钟之后他再次回来,浑身的冰碴子,手上还拿着一块淡蓝色的冰块。

“南极永冻层的冰块,味道微咸,清凉可口。”他一边说一边用匕首往盘子里削冰块:“配上奶酪、炼乳和果酱,绝对美味。”

黑杰克呼了一口气:“你其实没有必要伪装成大小姐的面首的。”

“其实无所谓,我刚才说了,你们这个层次的战斗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的意义,好了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哦……那我去休息了。”

他走进屋之后,猴爷回到客厅,从桌子上拿起还未喝完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放了两块南极的冰块下去,站在阳台上小口小口的抿着,他很小心的控制着酒精的摄入,但实在是因为这种夜晚要是没有点酒来当作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而就在猴爷感叹今天的风儿很喧嚣的时候,奈非天正躺在依夏的腿上呼呼大睡,而依夏则低着头用手指轻轻拨弄着他的头发,然后一个人傻傻的笑着。

刀锋公主喜欢这个很强大的大男孩,从她的角度来看,这个人各个方面都是很完美的,甚至避免去想他总有一天要离开的事实。

虽然以她的身份和眼界,一见钟情本不应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她可以控制的,这个突然闯入她生命的男人,似乎把她原有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因为他,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力量的极致,而他甚至有着和那个变态不相上下的力量。可即使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他却始终是温柔的,笑容看上去让人安心也从来没有用力量去逼迫她干任何事情,反而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可爱的东西因为他而出现在她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