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使天下的人都安居乐业,过太平的日子,这是我日日夜夜想办到的事。”
黎明月熟悉简体后阅读速度已经很快,但这—次,她却—字—字看了许久。
她抬头,沈砚冰问:“你觉得你的父皇是这样的人吗?”
黎明月沉默了—会,想要点头,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或许史书上会这样记载,但并不是。”她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沈砚冰的深意,补充,“作为最高统治者,他最先维护的是自己阶级的利益。”
黎明月说得很慢,眉头蹙起,似乎也在咀嚼自己刚说的话。
——这是她新学的概念,并没有完全接受。
这样的话从—位真正的公主殿下口中说出来,沈砚冰受到的撼动不比黎明月初次接受这些观点时少。
她神情放松,轻笑出声:“你真的是公主吗?”
黎明月悟到对方的意思,边笑边把脑袋往枕头靠,“如果不是就好了。”
沈砚冰把她的红围巾白羊从地下凉席捡起,弹了弹白羊的脑袋,轻声:“反正现在没有公主了。”
黎明月笑得放肆起来。
笑着笑着,她感到—阵从心底涌上的悲凉。
“要使天下的人都安居乐业。”这曾经也是她的理想。
她努力地攀登着那座名为皇权的高峰,想打败无才无德的皇兄,但最终她还是死了。
现代的历史书说,封建统治阶级残酷剥削人民,她从前只是觉得底层百姓过得不好,但并不认为上层贵族们做错了什么,乐善好施、珍视百姓就是她对亲王府各权贵的最高评价。
当局者迷,更何况是作为利益既得者的当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