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月垂眸,沈砚冰瞥了她一眼,“你现在需要的是参展的经验。”
年轻人总是生怕打破规则,对社会的弯绕关系避之不及,似乎一沾染上自己就成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小人,只好苦苦用“清流楷模”来作自己的精神支撑。
沈砚冰已经过了那个青涩的年纪,看待起圈里的关系已经不复当初的尖锐。
公主殿下在皇宫生存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真的那样纯白无暇。
但初来现代社会的她,对现代的所有规则都保持着一套敏感的敬畏。
黎明月看着她,没有再坚持,“我会认真准备的。”
沈砚冰放松一笑:“不用有心理负担。”
“你要做的就是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她的右手搭在黎明月肩头,“有人愿意推荐你,说明人家看得上你,如果你没法让人满意却上了推荐,那才叫不公平。”
“滨大书法展能出现优秀甚至出圈的作品,是他们的荣幸。”
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沈砚冰心中的底线依旧很明晰。
黎明月定定看着她,她感到肩头一阵发烫,那股暖意沿着经脉一路涌上心头,这一刻,她真切地体悟了价值感。
之后的几天,沈砚冰注意到,原本习惯晚上看书的黎明月开始练起字来。
“学校的书法课太少了。”对她也太基础了。
黎明月没提自己在班上因为书法地位从小白一跃成为大神的事,连书法老师都敬让她几分,甚至在她写字时总忍不住转悠过来。
书法是一件很讲究状态的事,王羲之酒后一幅《兰亭集序》千古留名,之后多次重写却总不如当初的韵味,黎明月不敢同这神来之笔较量,但也愁着现下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