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朗声道:“我看这个衙门不错,欲取而代之。”
卢大人咬牙彻齿:“休想!”
“难道你敢抗旨不成?”
这时候,卢大人也豁出去了,面目狰狞:“陈翰林,该说你天真无知好呢?还是鲁莽不懂事好?”
陈三郎呵呵一笑:“你有话说?”
“当然。”
卢大人仿佛找到了支撑的胆气:“这么多年来,七品以下官帽子,哪一顶不是刺史大人任命的。你以为凭着圣旨,便能插进来吗?那是做梦。”
顿一顿,情绪高涨:“陈道远,你这是在冒犯元大人的权威。你死了,你死定了!”
他不是糊涂人,很快想明白,对于元文昌亲笔书信的理解更深一层,原来用意尽在此处。
看来扬州方面早知道这一道圣旨的存在,故而要通过自己的手,来逼陈三郎表态:返京的话,等于是违背圣旨,这个选择极不明智。就这样回去了,如何能交差?皇帝一怒,人头落地。
不返京也行,但得去扬州面见元文昌,表忠心,请刺史大人收下膝盖。这样的话,陈三郎就能在扬州境内愉快地当官了。至于长安那边,山高皇帝远,却也难管得到。
在卢大人看来,这个选择深得中庸之道,夹缝中求生存,非常适宜。
再一个选择,便是像陈三郎现在所做的一样,坚决执行圣旨,不惜挑战元文昌的权威。
这和找死差不多。
他看着陈三郎的眼神,便如同看着个死人: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不知深浅,空有一腔热血,以为手拿圣旨,便能无往不利。却不知天下固然不曾分裂,但已不是原来的天下了。
陈三郎态势淡然:“卢大人,是你自己走呢?还是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