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县之尊,末品小官,但无可否认,官就是官。
对此逍遥富道非常疑惑,过往时候曾三番几次当面问陈三郎,陈三郎的回答很是含糊,只说所修道不同。
眼下,道士故话重提。他觉得陈三郎案牍劳形,忙里忙外,还得对一县百姓操心,实在是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修士游戏人间,间或除除妖,做做法,点拨俗人,可不是什么行侠仗义,更多的在于道心要求,率性而行。
陈三郎望着他,忽道:“道士,你如果想走,我不会怪你。”
逍遥富道翻个白眼:“这是什么话?”
陈三郎道:“逍遥观固然是你基业,但我知道你并不愿意长年累月地呆在观中,这不符合你性格,也不利于修行。”
逍遥富道正年轻,自从在泾县修了道观,基本就很少远行了。除了回崂山那趟,其余时候,就算出门,也只在泾县方圆活动。
泾县才多大?
天下如海,泾县连个水洼地都算不上。
说不想远行游历,那是假话。
逍遥富道沉默片刻,开口:“书生,我答应过要帮你的。出家人,言出必行。”说着,嘻嘻一笑:“其实泾县也挺好的,我那道观,香火越来越旺盛,我要是不在,岂不前功尽废?”
顿一顿,斜眼瞥着陈三郎:“书生,你是不是要没收我的田产,要赶本道走哇。”
陈三郎哑然失笑,知道对方心中所想,默默一念,心有感动。他平生所交友朋并不多,这道士却是难得的一个,笑着说:“我怎么会让你走?你都看到了,修罗邪魔都浸入到我的地盘,正需要你降妖除魔呢。”
闻言,逍遥当即拍起胸膛:“本道爷正闲得无聊,正好大发神威,发展香火。你想怎么做,尽管开口。”
陈三郎眯了眯眼睛,一字字道:“首先,我会下令将周里正等五花大绑,戴枷游街示众;然后颁发告示,要民众揭发检举邪教行踪罪恶;与此同时,号召各地各乡组建乡勇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