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嘿嘿一笑:“我听说状元郎出身寒门,然而担任泾县县令短短时日,迁徙之时却人马数百,车辆数十,若泾县不富,安能至斯?”
言下之意,便是说陈三郎上任后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才能积累如此之多的家产行装。
其实他并无嘲弄讥讽的意思,为官不贪,作甚官?只是觉得眼热,那一辆辆辎重,里面肯定装载满金银珠宝,以及粮食等,这些东西,在雍州都是极为抢手的资源。
现今的崂山府就穷得很,没办法,苍夷满目,民众流离失所,大面积弃荒,没有生产,如何有收入?府城存粮已不多了,每天都得节省着用。
苏贵见着陈三郎队伍中的辎重,眼馋得很,至于是不是陈三郎贪污所得,谁在乎?
陈三郎不置可否,说道:“苏使者远道相迎,我不敢怠慢,小小意思,敬请笑纳。”
说着,就伸手朝腰囊摸去。
苏贵见到他识趣,心中欢喜,不料下一刻,看到陈三郎只是拿出一锭小银子,一两不足的成色,顿时脸色一沉:“状元郎,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陈三郎冷眼相看:“阁下不要,我且省下。”
真得又把银子放回去了。
苏贵气得几乎要七窍生烟,指着陈三郎嚷道:“陈原,你不识抬举!”
陈三郎面色一正,双目一瞪,说也蹊跷,苏贵骑着的枣红马突然前腿软倒下去,这下好了,胖嘟嘟的使者失去平衡,骨碌碌便滚落在地,摔得满头满脸都是土,狼狈不堪。
“来人呀,给我打!”
苏贵呼天号地,四名随从抢上前要动手。
哗啦一下,十多名庄兵冲上来,一个个刀枪在手,只要对方胆敢动手,立刻痛下杀手。
苏贵挣扎着站起来,指着陈三郎,气急败坏:“好哇,我早说你们来崂山府居心不良,想要造反。你且等着,我回去禀告大人,派兵前来,将你们全部剿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