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水滴落地面,濡湿了尘埃。
陈三郎点点头:为期大半个月的培训班没有白费功夫,获得了收效。
摊子大了,需要的管理人员随之增多,或大或小,这些人归心是关键,总不可能事事都指望周分曹他们几个。监督制度固然完善,但始终都得靠人去做的,合适人选并不好找,如今翻遍雍州,仅仅选出这么点人来。
卢元池之后,陈三郎继续任命。
一个个人上来,一张张任命状发下去。
人多,一直到午时才走完流程。正好到了饭点,早让人准备开席,就当是提前饯行。
出外赴任,一路风尘仆仆,不是件轻松的事。由于许多东西都没有稳定下来,大多数人都不好携带家室,只是带些随从护卫就出发了——这些随从护卫,基本都是州衙给配备的。
宴席之后,诸人纷纷告别,要回去收拾行装。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陈三郎满怀期盼:这一番任命下去,雍州大局都有了安排。仿佛把诸多种子撒到田野上,至于有没有收获,收获如何,就看他们的了。
第五百零四章 关隘困境,人命化灰
他躺在床上,只感到浑身骨架子都要散开似的,每一处皮肤,每一块肌肉,都在疼痛;眼皮沉重得像两片铁,难以睁开,然而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却是睡不着。
“老了,自己毕竟是老了……”
黯然叹息一声。
不过一个多月来,天天都处于一种高强度的精神绷紧状态中,换了谁,都难以承受得住。稍微脆弱的,可能早崩溃了。
更何况,这副上了年纪的躯壳还带着病。
自从开春,关外的元文昌大军就开始调动起来,然后攻关,数以万计的兵士,潮水一般,一波波地攻打过来,从早上到晚上,从没有停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