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吗?也没有,认清了身份上的差距,有些事也不难以接受。不生气吗?又怎会不生气,她们一群人踩着她的伤口取乐,字字句句侮辱她没有教养,即便她有足够的忍耐力,也不可能不生气。
可生气又能怎样,她能拿周音儿如何,又能拿孙贵妃如何?气过之后还不是要为鱼肉任人宰割,面对她们身份上的碾压,半点都反抗不得。
处在衣袍构建的黑暗中,情绪忍不住要失控,简轻语咬紧了嘴唇,默默提醒自己这里不是漠北,不是她可以放肆的地方,她必须要听话懂事,才能活下去,才能完成母亲遗愿。
陆远察觉到怀中的人越来越紧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说出的话却意外的温柔:“说说,受什么欺负了。”
简轻语攥紧了拳头,依然沉默着不说话。
陆远等了许久都没等来答案,蹙了蹙眉头妥协:“既然不想说,那哭给我听。”
“为何要哭?”简轻语小声嘟囔。
陆远冷淡道:“因为你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不高兴,你若哭不出来,我可以帮你。”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简轻语不满。
陆远不悦:“再不哭,我可亲自动手了。”说着话,便要将手探进裹着她的衣袍。
“我我哭,我哭。”简轻语怕他大白天的犯浑,急忙答应下来。
陆远这才放过她,抱紧了安静地等着。
简轻语咬着唇,本想着假哭一阵敷衍过去,可当第一声呜咽发出时,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一瞬间所有委屈如倾泻的洪水,一股脑地朝外涌去,就连收到诊金的喜悦都无法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