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宁讪讪老实下来,被他抓住脚腕时也只是轻轻一颤,没有再挣扎。
百里溪垂着眼眸,隔着袜子仔细检查是否伤了骨头。傅知宁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怯怯看着他。
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生得极好,眉眼骨相皆是一绝,即便如今时过多年,再看他心境已经与从前大不同,可依然不能否认,他真的很好看。
若当年百里家没有出事,他早该娶妻生子了吧,也不知道何人能配得上她的清河哥哥。傅知宁思绪发散的瞬间,他的手指突然用力,傅知宁轻哼一声,刚要说什么,突然觉得这力道和触感都很熟悉——
除夕那晚,她在梅树下扭伤了脚,那人也是这样给她按的。
傅知宁怔怔看着他,心底生出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也正是因为太过荒唐,她竟然觉得可笑。
“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他缓缓开口。
傅知宁后背一紧:“嗯?”
百里溪抬起眼皮看向她,漆黑的眼眸在灯笼的照亮下隐有流光:“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置起气来,可不是你一个故事能劝退的。”
傅知宁干咳一声:“……小女方才句句属实。”
“真要以身相许?”百里溪反问,一向无喜无悲的眼底透着些许玩味。
傅知宁直觉这个问题有诈,可事已至此只能认真回答:“真的。”
百里溪为她整理好裙摆,挑着灯笼站起来:“没有扭伤,许是鹅卵石咯了一下,涂些药膏就是。”
傅知宁还在呆呆地看他,盈盈眼眸仿佛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