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弄脏了裙子,贵妃娘娘的人带她去更衣了。”傅知文百无聊赖地回答。
傅通点了点头,随即看到他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顿时觉得来气:“今日宫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不去多交几个朋友,好为将来铺路,就会坐在这儿喝茶吃点心,真是没出息!”
“铺什么路,我自个儿能考。”傅知文轻哼一声。
傅通不屑:“能考又怎样?考上又怎样!这天下终究是世家的,不是读书人的,你若指望科考出人头地,倒不如去荣国公府做个幕僚,将来说不定还能混个七八品。”
傅知文最厌烦这种说法,当即也没了好脸色:“谁权势大天下就是谁的?照这样说,天下该是百里溪的,是那群太监的。”
“你这个……”
正与其他几家夫人谈笑的周蕙娘,无意间瞥见这父子俩的脸色都不太好,赶紧告别老姐妹们跑回来:“怎么了怎么了,大好的日子又吵架了?”
傅通憋了一肚子火又不好发作,只能呵斥周蕙娘:“看你生的好儿子!”
“别总拿我娘撒气。”傅知文不悦。
周蕙娘忙拦在二人中间:“行了,都少说两句吧,知宁呢?”
“更衣去了。”傅知文眉头紧皱,生气之余突然有点担心——
姐姐未免也去太久了。
倚翠阁,寝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潮气。
弄脏的裙子堆积在地上,傅知宁蜷着身子,背靠那人怀里,把着他的胳膊看他慢条斯理地擦手。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只是上面沾了许多湿润,看得叫人莫名脸热。
屋里没有点灯,周围一片黑暗,傅知宁却觉得他的手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