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定定看了她片刻,突然朝她伸手。傅知宁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就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上,放着一个有些发皱的荷包。
“是你的吧?”他问。
“……是。”傅知宁拘谨地点了点头,从他手心拿走荷包,“多谢掌印。”
不知他拿了多久,荷包还温温热热的,满是他的体温。
她这两日经历了太多,从心到身都乏得厉害,不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就连对眼前人的惧怕,似乎都少了许多。见百里溪不再说话,傅知宁便福了福身,低着头绕过他往院里走。
独自一人快走到院中心时,百里溪突然问:“我那儿新得了上好的桃花酿,你要去尝尝吗?”
傅知宁脚步一停,怔愣地回头看他。
十五的月光太好,仿佛为他淡漠的双眸镀上了一层人情味,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没那么冷了。
“想来你回去,也睡不着。”他缓缓开口。
一刻钟后,傅知宁出现在司礼监。
嗅着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木檀味,傅知宁总算脑子清醒许多,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她方才是怎么想的?竟然答应百里溪来司礼监喝酒……那可是百里溪!那可是司礼监!她就算这两日受了大打击,也不至于连命都不要了吧?
傅知宁越想越不安,见百里溪把自己带到这里后就出去了,到现在都一直没回来,逃跑的心便蠢蠢欲动。
尽管在心里反复思量了逃走可能会付出的代价,她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扭头就要往门口走,可惜还没走几步,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百里溪拿着一个坛子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