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吴阁老焦急地来回踱步,直到听到房门轻响才猛地回身,看清是谁后急忙迎了上去:“内相。”
“阁老。”百里溪微微俯身。
吴阁老没心情寒暄,关上房门后扭头便要下跪,百里溪虚扶一把,手指冰凉不似活人:“阁老这是要做什么?”
“老夫惭愧,有一事想借东厂之力。”吴阁老忙道。
百里溪面色如常:“不知是何事。”
“老夫……老夫……唉!”吴阁老长叹一声,请他坐下后忍着火气开口,“老夫府中遭贼一事,想来内相已经听说了。”
百里溪勾唇,不急不缓地端起手边杯盏:“阁老今日大动干戈,咱家想不知道也难,不过咱家要提醒阁老一句,遭窃固然心急,可也不该失了分寸,若是叫圣上知晓,只怕会怪罪于您。”
“老夫何尝不知,只是、只是家中丢的并非什么传家宝,而是活生生的人!”吴阁老难以启齿,忍了半天总算说了出来。
百里溪端茶的手一顿,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哦?”
“吴家出了奸佞,将老夫那不争气的孙女带走了,眼下人已经丢了一天一夜,老夫怎能不着急,可又怕会坏了芳儿名声,只好出此下策,借找物之名找人。”吴阁老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百里溪唇角浮起不明显的弧度:“女子名声大过天,也是难为吴阁老了。”
“内相,老夫就不兜圈子了,今日请你来,便是想请您出手相助,芳儿一介女流定然走不远,十有八九还在京都,东厂眼线遍布天下,想来找个弱女子和侍卫应该不难,”吴阁老说着,对百里溪重重一拜,“还望内相切莫推迟。”
百里溪看他一眼,垂着眼眸慢慢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