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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告诉他?”百里溪挑眉。

傅知宁敬谢不敏:“还是别了。”告诉了,那就真摘不清了。

“那便不提这个,”百里溪挪动一下椅子,“想来排查户籍也难不倒你,请吧傅小姐。”

你又知道难不倒我了?傅知宁心中吐槽。

百里溪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悠悠说了句:“好歹也是我亲手教出来的。”

傅知宁:“……”从前怎不知他这般自大?

裴大人既然这么说了,她一个弱女子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也不敢。傅知宁到底还是坐在了百里溪先前坐过的位置上,因为他起身不久,椅子的软垫还有些温热,她坐上去的瞬间,仿佛坐在了百里溪的腿上。

这种感觉别扭又微妙,傅知宁克制不住地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有幼时两人相处的画面,有这段日子以来的交锋,也有这三年里每个肌肤相亲的夜晚。

好在记忆虽乱七八糟,却是一闪而过,她很快便被案册上的内容转移了注意力。

书房内一片安静,空气里泛着书册长年累月陈旧气息,桌角的沙漏无声无息流逝,阳光透过窗子落在上头,折射出淡淡的光。

百里溪坐在下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一边翻阅案册,一边记录什么的傅知宁,唇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放下,只是这点笑意太淡,连他自己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