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过,没有身孕,便被婆家讥笑了。”傅知宁早有答案。
妇人同情地点了点头:“奴婢懂了。”
“所以,你觉得她有身孕了吗?”傅知宁追问。
妇人失笑:“听起来像是有孕之兆,只是奴婢也不敢妄言……她应该没有用过麝香之类的东西吧?避子汤肯定也没吃过。”
“……没有。”什么避子汤,她头一回听说。
妇人微微颔首:“她近来月信可准?”
傅知宁蹙了蹙眉:“月信已经迟了大半月。”
“那十有八九就是了,”妇人一击掌,眉开眼笑道,“月信推迟,又有怀孕之兆,小姐的朋友基本可以断定有身孕了,若是怕婆家讥笑,大可以去街上找个药堂看诊。”
傅知宁虽然早有预料,但此刻仍然如遭雷击,许久才勉强笑了笑:“行,多谢你了。”
妇人高兴地福了福身。
等妇人离去,莲儿一脸好奇:“小姐,您昨日是跟哪位夫人交了朋友?”
“……说了你也不认识,你退下吧。”傅知宁有气无力。
莲儿见她表情不太好,本想上前询问,可见她直接躺下了,也只好低着头退下。
房门关上,傅知宁卸下最后一丝气力,满脑子都是‘怎么办’。她自己的声誉倒还好说,横竖也不比天煞孤星难听,可百里溪可是宦官!她若是生下他的孩子,岂不是极易泄露他的秘密?可若是不留下……百里家满门忠烈已然尽去,如今血脉只有这一丝,她又如何忍心。
更何况这还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