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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那年从宫里回来,她始终想不明白,好好的清河哥哥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为什么要与她断绝关系。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以为是百里溪进宫后心性大变,已不屑与从前的故交为友,也不想再看见她,可这阵子的点点滴滴无一不提醒她,百里溪还是那个百里溪,心里一直挂念她的百里溪。

这样一来,从前的解释便全部推翻,新的、更可信的理由又出现了——

他从前和现在,还有将来要做的事都十分危险,纵然身居高位,也无法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宁愿与她人前淡漠,也不想有朝一日连累她。

果然,她这般说了后,百里溪没有反驳,只是扫了她一眼:“会成习惯。”

“不会的,我现在很聪明,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都不懂的。”傅知宁说着,习惯性地挽上他的胳膊,等反应过来时,再缩回手就有点刻意了。

她尴尬一瞬,不知该怎么办,好在百里溪并不介意,她便索性不收回来了,像小时候一样挽着他。

清凉的风和煦地吹,穿过花林茂密的树叶,最后只留下温柔的轻抚。傅知宁坐着坐着,便开始克制不住地犯困,小鸡叨米一般不住点头。

百里溪一回头,便看到她昏昏欲睡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既然困了,便回去吧。”

“嗯?”傅知宁忙抬头,打起精神回答,“不困。”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想回家。

估计百里溪也是这么想的,闻言便没有反驳,继续坐在石头上看风吹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