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百里溪回答。
“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赵怀谦笑了一声,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吴老夫人给的那张名单,该料理的也料理得差不多了,父皇虽什么都没说,可你短时间内处置这么多朝廷官员,他对你多少还是有些不满,你近来低调些,切莫再出风头,一来是平息父皇疑心,二来免得引起荣国公府与齐家注意。”
百里溪沉默不语。
赵怀谦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声气:“我知道,当年之事是荣国公府与齐家带头,这两家不死,百里家的仇便不算报了,可如今不是逞强的时候,因着赵良毅垮了身子一事,荣国公府与齐家的矛盾浮上台面,我们如今只需坐山观虎斗便好,实在不必参与其中。”
“你来,便是为了提醒我这些?”百里溪看向他。
赵怀谦抿了抿唇:“清河,我也是担心你。”先前听说了安州的事时,他简直惊出一身冷汗,幸好傅知宁及时劝住他,否则刘淮若以科考舞弊入罪,众人定会知晓百里溪未忘当年灭门之仇。
荣国公府和齐家还好,顶多是生出警惕,可赵益若是知道,于百里溪定是灭顶之灾,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会放心一个对自己心存怨恨的人留在身边。
“你用了六年时间,又几次险些丧命,才换来父皇放下疑心,莫要到了最后关头,突然功亏于溃。”赵怀谦语重心长。
百里溪定定与他对视,漆黑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波动。
许久,他才淡淡开口:“我有分寸。”
赵怀谦听到他这么说了,才彻底松了口气,玩笑般与他谈起即将到来的端午祭祀。
这次的祭祀顾名思义,也该在端午节那日进行,然而昨天赵益刚请高僧算过,说是那日不宜出行,便索性往后推了五日,所以时间上更为宽裕,同样的,礼部也要多忙五日。
闲聊几句之后,赵怀谦便离开了。百里溪独自一人出了密室,到平日办公的桌案前坐下继续看奏折。
刘福三进来时,就只有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