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扫了他一眼,脱下外袍开始解腰带:“既然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
赵怀谦乐了:“说得也是。”
“所以你还未说为何而来,”百里溪说罢,侧目扫了他一眼,“别说你只是闲逛。”
赵怀谦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直接提了正事:“皇后是真病了?”
“嗯。”
赵怀谦勾唇:“贵妃娘娘也太沉不住气了些。”
“当年圣上还是皇子时,皇后与贵妃同时进府,就因为皇后比贵妃大了一个月,便压了她二十余年,贵妃心中积怨已久,如今自然不肯放过翻身做主的机会。”百里溪面色平静,将衣袍叠好了放到一旁,只穿着中衣来到柜子前。
赵怀谦摇了摇头:“都忍这么久了,再忍个一两年又能如何?敢这么明目张胆,是自认宫中已无她的对手了吧?”
“圣上年纪大了,心总是格外软些,皇后在宫里一日,便会为赵良鸿谋划一日,说不定哪天母子俩就复宠了,贵妃不敢等,自然要趁她病要她命。”百里溪换了衣裳,垂着眼眸扣腰带。
“贵妃已动杀心,难怪皇后要破釜沉舟,冒着与圣上夫妻情断的危险将自己生病的事宣扬出去,她们两个这次算是阴谋碰阳谋,贵妃是执意要皇后的命,皇后则试图用坊间舆论,逼圣上放过自己,若圣上不答应,将来她真的身死,那圣上只怕会对赵良鸿加倍愧疚,横竖都会唤起圣上对赵良鸿的父子亲情。”
赵怀谦说完,自己先笑了:“这二位可真有意思,简直一个比一个自信。”
“所有贸然行事,都是深思熟虑罢了,圣上显然对皇后已没什么情分,如今赌的便是皇后死后,圣上会对赵良鸿生出多少愧疚。”百里溪平静开口。
赵怀谦扯了一下唇角,眼底一片冰凉:“最好不要太多,否则只怕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