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蹙起眉头:“知宁……”
“去吧,我很快就来。”傅知宁温和一笑。
百里溪定定看了她许久,却不肯挪动一步。
“清河哥哥,”傅知宁又叫了他一声,静了半天才继续道,“给我留点尊严吧。”
百里溪心口一疼,四肢百骸都跟着发麻。他到底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傅知宁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松一口气,扭头看向傅通:“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该满意了吧?”
“……你说什么?”傅通死死盯着她,完全不信她此刻的态度是在跟他说话。
傅知宁静静与他对视:“让您丢人,是我不对,可除了道歉,我什么都不能给您了,谢谢您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旁的事我都可以妥协,但只有这件事不行。”
“我我我看你是疯了!他是个阉奴!是个没根的东西……”
“爹!”傅知宁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是我的夫君,请你说话尊重点。”
“什么狗屁夫君!我不可能答应!”傅通跳脚,“今日说破了天,他也不过是圣上的一条狗,是奴才,连个男人都不是,凭什么……”
“他当初为我报了杀母之仇。”傅知宁冷冷开口。
傅通一愣:“你说……什么?”
“父亲说证据不足,劝我放下执念的时候,是他帮我报了杀母之仇,你不到半年便将姨娘扶正的时候,也是他陪着我,这些年他一直护着我,免我受苦,”傅知宁目露嘲讽,“若他还不算男人,这世间男子又有几个称得上是人?”
傅通张了张嘴,怔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