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宁笑笑:“不行,眼下正是关键时候,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若是走了,这股劲儿也就泄了。”若非为了身子考虑,她甚至不打算睡的。
“那去马车上睡?”莲儿退而求其次。
傅知宁但笑不语。
莲儿无奈,只能将褥子铺好。傅知宁轻呼一口气,直接躺下了。
“舒服啊……”她感慨一句。
莲儿叹了声气,轻轻为她揉着膝盖,傅知宁吃痛地轻哼一声,随即很快便睡了过去。虽然这一日只是跪着,可对于一个小孕妇而言,也确实有些吃不消,因此这会儿睡得又香又沉。
同一时间的内狱中,百里溪的牢房内还点着灯,垂着眼眸看外头官员递来的书信,一直到天亮才一一写了回信,吩咐要如何配合傅知宁。
转眼傅知宁便在宫门口跪了三天了,这三天里,除了膝盖从越来越疼,到后来的越来越麻木,几乎没有别的变化。
傅通每日里上朝时都能看见她,偶尔也会看到她跪在地上,匆匆吃下两块糕点垫肚子的狼狈相。昔日好好养在家里的娇贵女儿,如今却是这般模样,他每次看见心都揪成一团,偏偏怎么劝她都不听,父女俩总是不欢而散。
朝堂上求翻案的奏折愈发多了,民间传言也愈演愈烈,已经到了连三岁稚童都知道百里家冤枉的地步。
这几日周蕙娘一直待在家里,尽可能的不听不问,可依然能从越来越沉默寡言的傅通身上,猜出如今的傅知宁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