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宁一愣,回头便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她脸色一变,急忙将前头的女子拉过来:“你疯了不成,怎么跑回来了?”
“我们前些日子听说你跪宫门的事后,便立刻赶来了,但因为路上遇了山匪,耽搁了两日,这才来晚了。”吴芳儿风尘仆仆,显然是进城之后顾不上梳洗便赶来了。
傅知宁蹙眉:“赶紧走,切莫叫人看见。”
“没事,如今的齐家,早就奈何不了我们了,”跟在吴芳儿身后的男人终于开口,“傅小姐,您还是让我们留下吧,否则芳儿只怕这辈子都难心安。”
“是呀知宁,让我们留下吧,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想帮帮你,”吴芳儿静了一瞬,“哪怕只是跪在这儿什么都不做,多凑两个人也是好的。”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周围许多人都已认出吴芳儿的身份,再让离开也晚了,傅知宁无奈,只好让两人一同留下。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众人喝完周蕙娘送来的粥,便继续跪宫门。傅知宁身子重,此刻有些昏昏欲睡,正要撑不住时,余光突然扫到一道人影。
她顿了一下惊醒,恰好与他对上视线。
赵怀谦微微颔首,便无视她从人群一侧经过,径直进了宫。
“四殿下怎么这时来了,不会是圣上召见吧?”
“难不成要为百里家平反了?”
众人低声议论,傅知宁默默掐着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宫门。
赵怀谦独自一人穿过长长的宫巷,穿过无人的御花园,经过几处拐角,终于出现在赵益的寝殿里。
两日没来,这里便换了熏香,是一种比木檀味重的香料,混合了苦涩的汤药味,形成一种沉闷腐朽的味道。
赵怀谦垂着眼眸,向半躺在软榻上的垂垂老者行礼:“参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