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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窗帘,什么都没有,赵益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人一样。

刘福三不敢大意,急忙叫人护驾,禁军冲进寝殿的瞬间,便听到赵益慌乱开口:“朕也不想杀你的,是你非要与朕争执,好似你说的那些才是了不得的治世之道,你不将朕放在眼里,朕若不罚你,如何能服天下人?”

刘福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赵益只是癔症了。

“滚开……朕知道错了,你别缠着朕,百里松……”赵益呼吸越来越急促。

刘福三怕他出事,只能狠狠心端来茶杯,一杯冷茶泼在了他脸上。

赵益一个激灵,渐渐回过味来。

刘福三连忙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赵益静了许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召百里溪觐见。”

“……是。”

一个时辰后,百里溪冒雨而来,出现在寝殿时,衣袍还在滴水。

赵益疲惫地看着他,一向挺直的后背也佝了不少,不像帝王,更像一个苟延残喘的老者。

“你……是不是恨朕?”他哑着嗓子问。

百里溪静了一瞬:“奴才不敢。”

“你就是恨朕,”赵益语气愈发坚定,只是眼神越来越浑浊,“即便如今平了反,可百里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却回不来了,你也再做不成男人,你恨朕,恨不得朕去死。”

百里溪垂眸:“圣上半夜叫奴才进宫,便是为了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