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女子学堂,”傅知宁点了点头,“教小姑娘们读读书学学字,游记杂学多多益善,多增加些见识,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整日待在四方的院子里,思索能给父母兄弟什么。”
这也是前两日送吴芳儿夫妇离京时,她突然出现的想法。
世人教导男子如何读书科考、行医经商,如何振兴家业成为人中龙凤,却只教女子如何做一个好女儿、好妻子、好母亲,从未告诉她们如何成为好的自己。所以世间女子总是苦的,要走许多弯路、碰许多壁,跌跌撞撞忍气吞声,每一次蜕变,都要经历破茧之痛。
“我就是想帮帮她们,帮帮下一个阿欢、芳儿、宝珠,哪怕只是在她们心里种下一颗小小的种子,这颗种子也未必会发芽,可我还是想试试,”傅知宁近来说话时,总喜欢轻轻晃着百里溪的胳膊,“你觉得这个想法如何?”
“人之观念改变并非一夕之间,你即便开了,怕也没几个人会将自家女儿送来。”百里溪提醒。
傅知宁眨了眨眼:“所以得请你帮忙呀。”
“我?”百里溪惊讶。
傅知宁嘿嘿一笑:“你去跟圣上说,让他把皇室那些公主郡主的都送来,有贵女做榜样,其他人不就都来了。”
“……合着在这儿等我呢?”百里溪笑了。
傅知宁扬眉:“那你答应吗?”
“我敢不答应吗?”百里溪反问。
傅知宁眼底笑意更深,牵着他的手慢悠悠往家走,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一直到傅知宁累了,才一同上了马车。
百里溪虽说已经辞去掌印一职,却也不是完全清净了。赵怀谦登基第三天,就把人强行带走了,非要他一同处理赵益留下的那些烂摊子,连夜里也不准他回来。
傅知宁一个人也不觉无聊,自从大事平定,她便爱上了出门,每日里不出去一趟都觉得难受,不是去吴家做客,就是回傅家用膳,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百里溪被赵怀谦扣着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