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穿着僧衣坐在他身侧,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随后开口:“有些瘦了。”
姜玉堂听见这声,心中悄悄升起几分愉悦,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半晌才回:“前段时日病了一场,多谢母……”
顿了顿,姜玉堂又道:“多谢静安居士关心。”
他母亲如今在寺庙中戴发修行,称号为静安。他之前叫错过一回,当时母亲愣住许久,之后就记起他舅舅死了。
那段时日,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水米不进,神色犹如要枯萎,从那以后,姜玉堂就不敢喊她母亲。
静安居士点了点头,僧衣之下身子骨十分瘦弱,整个人带着一副病弱之态,但看着要比当初刚来寺中时却是要好多了。
姜玉堂这才松了口气。
他自幼是由祖母与乳娘带大的,从记忆起他母亲便开始信佛,舅舅远去南疆后,她成日的担心,每日都在求佛祖保佑沈少卿安康。没多久,祖母又走了,她母亲又求外祖母能投胎个好人家。
前年舅舅的死讯传到京都,母亲一下子失去至亲,一时受不住打击,精神恍惚。
如今,母亲还能认出他来,他心中是真的高兴。
手中捧着茶盏,姜玉堂没喝一口,却说了许多的话。他说了祖母,说了姜府很好,还说开始准备与赵家联姻,又说了如何退的婚。
但却只口未提自己受伤的事。
静安居士在一边安静的听着,全程只问了一句:“那你呢?”
外面的雪下的正好,姜玉堂抿了一口茶,却又像是喝了口酒。他不知怎么说到了沈清云:“我这段时日遇到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