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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闭上眼,她又怀疑,当初她若没看见他的脸,她还能活到现在?

如今她恨得姜玉堂囚住自己,可一切又是有因有果。是她自己作的孽,她清醒过来就想一走了之,又哪有那么容易。

“是我……对不住你。”沈清云闭上眼睛:“这条命……还……”

“是你对不住我。”姜玉堂站在那儿,飞快的将她要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要是死了,我便跟着你去,到时候你就算到了阴曹地府,生生世世你都欠我的。”

姜玉堂站在原地,看着床榻上沈清云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的心口似是被人一手捏住,痛的说话声都困难。

他所有的自负与骄傲,再多的自尊与手段,如今看着这人都只剩下满满的无力。

“让我立即放你走,我做不到。我没你那么有本事,能把感情收放自如。”

“先医治吧。”姜玉堂闭着眼睛,只觉得心口再淌血:“我早晚有一日会放了你 ,总不会真的看着你成为一具尸体。”

床榻边,那握住床帘的手总算是松了下来。

赵禄立即挥手,让太医过去。

钱章早就吓得要尿裤子了,颤抖着走进去,头也不敢抬。

当晚,小院的灯火亮了一个晚。

姜玉堂便站在廊檐下守着,夜晚的凉雾打湿了他的衣袍,他一直看着里面,直到灯火熄灭,屋子里的人走了出来。

“世子放心,人平安无事。”

他过后好久才点了点头,喉咙里吐出一个字:“赏!”他说完就往外走,赵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扭头便要跟上去。

抬眼却是愣住了,世子立在冷风中,从背影看过去是前所未有的落寞。

沈清云昏睡了两日才醒,之后又养了半个月才能下床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