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怒了,他哪里有那个意思?
可她是孕妇,他早早就被叮嘱不能惹怒她,所以也只能忍下怒火哄着她。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的,我爱我们的孩子还来不及——”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堕胎的,可是她厌恶当一个妾室,更厌恶自己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庶出的。
他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还是舍不得让她一个人生气,“乖,别生气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小心伤到孩子,嗯?”
她缄默不言。
凝脂这一胎怀的并不安稳,孕吐比柳知瑶还要严重几分,有一次甚至吐出血来,邵定谨脸色苍白地去叫大夫,满脑子空白,细细看去,眼眶微红。
香惢几个也是急得团团转,可惜松卷一手厨艺也没得用。
大夫把了脉,摇摇头,“没什么办法,只能熬了。不过还是找些能吃进去的,不然恐怕到时候只能保住一个了。”
凝脂心里发慌,“大夫——没有药吗?”
“这哪来的药。好好养着,我给你开保胎药吧。”
凝脂陷入深思,都说生孩子像是走鬼门关,其实她很快就面临生死决断了。
邵定谨才是最怕的那个。
凝脂在受罪,已经瘦了十几斤,他也是跟着在瘦,根本没睡好过,米铺的事情都交给二弟,偶尔三弟也帮忙,可是如今却被告知他的妻儿难保!
他甚至在想,还不如怀不上,这样她还能与他执手偕老。
但他是个男人,硬是逼着自己强大起来,下午让簪桂楼的人来给凝脂量身材做新衣裳做新首饰。
“没事,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想太多。”
邵定言却常常撞到他一个人在亭子里吹着冷风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