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对那句“女子二七天癸至……”印象深刻。她清楚地记得当时掬月姑姑脸上的担忧踌躇。她现下这情况,是不是就是天癸?如今是五月,衣衫轻薄, 她若污了衣衫, 在场诸人个个是人精, 岂会不生疑?
一阵热流涌动, 她分明感到有什么正离体而去。她思绪转的极快, 几乎是一刹那之间就做了决定。
她狠狠揪了一把鬃毛。马扬前蹄,她身子一侧, 生生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一旁观看的太子妃霍地站起, 惊呼一声,下意识想要上前查看, 却见那厢已有一道人影掠了过来。她略一迟疑,停住了脚步。
秦珩这边变故陡生, 即将到终点的秦珣脸色蓦然一变,他想都不想, 纵身下马,几步跃到跟前:“四弟,你怎么样?”
他不曾注意到, 自己的声音已经在微微颤抖。
秦珩白净的脸上沾染一些尘土,额上汗珠细密,她眉头紧锁,睫羽轻颤,死死抓着三皇兄的手,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秦珣大骇,他何曾见过四弟这般模样?当下便反手去探她脉搏,却被她按住。
睁开眼,冲皇兄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秦珩指了指自己身上,勉强道:“还好,只是有些挫伤。”
秦珣黑眸黯沉,他视线所及,是四弟衣衫有几处破损,淡青色的衣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手肘、膝盖、大腿等处的伤刺得他眼睛发痛。他胸中顿生懊恼。
他明知那马性烈,明知四弟学武不在行,骑射也不算甚佳,可他当时竟昏了头,没去阻止他骑疾风。
前所未有的懊悔瞬间击中了他,还夹杂着浓浓的心疼和自厌。秦珣狠狠攥紧了拳头,强压下种种情绪,尽量温声道:“别怕,我带你回宫,去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