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思考了一下,陆大夫轻声道:“这也不难。世人多重贞洁,都以新婚夜是否有落红来判断女子是否贞洁,其实是不对的,冤枉了不少女子……”但具体如何, 他不好细说,只含糊道:“有些慈母,为防止意外, 会在女儿的嫁妆箱子里, 放两样事物。一是春宫,二是一小瓶鸡血……”
陆大夫并不觉得这些母亲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秦珣心神一震:“是么?竟然是这样吗?”
“当然,也不一定是这个原因。”陆大夫看他神色,隐约觉得可能不对,又想法子补救, “反正,以落红来判断是否贞洁是错误的。”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跑偏了,续了一句:“皇上问的, 寡妇再嫁,要是想有落红,也是可以的。”
他叽叽咕咕说了好半天,秦珣虽觉得他啰嗦,但并非毫无用处。至少他点明:落红并不能证明珍妃进宫前一定处子之身。
十九年前,有人给父皇下了鸳鸯散,之后父皇的后宫妃嫔除了进宫七个月就生产的珍妃苏云蕊,再无任何女子有孕。
他几乎已经能判定:她不是父皇的骨肉,不是他的妹妹。
挥了挥手,秦珣轻声道:“陆大夫辛苦了,去领赏吧。不过这一本册子……”他扬了扬清平二十八年冬月的记录,眸色微沉:“先留在宫里。你且回去吧。”
陆大夫瞅瞅册子,再瞧瞧皇帝,壮着胆子道:“皇上,这是先师遗物,什么时候可以赐还?”
皇帝抬眸看了他一眼。
陆大夫身子微微一抖,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那,皇上真喜欢的话,我这里有我抄写的。皇上看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