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嚣张地嗤之以鼻,“那混蛋不懂。”
夜幕如海中妖的裙尾,铺撒开来。顾有悔走后,纪姜一直睡到了起更的时分。直到迎绣回来时才醒过来。
迎绣一回来就取了热水回来沃手,忙活了一日,她骨结酸疼地很,放入水中,一阵一阵地发麻,她不觉皱了皱眉,呲牙对纪姜道:“可真疼啊,诶,爷那处没唤你?”
说完又想起什么,“哦,是了,今儿爷好了,陈姨娘她们可不得巴望着过去。”
她见纪姜没应话,自个也不大自在,擦干手走到她的榻前坐下。
“你睡了多久了,还乏着么。”
纪姜摁了摁额头,“有些发低热。”
迎绣姜自己的手搭上她的额头摸了摸,又捏了一把她的手,皱眉道:“是有些烫,可你这手又冷得很,估摸是这几日你太累了,一松懈下来,病气就燥起来了。”
她站起身,“明日大家可都不得闲的,再乏也得撑着,要不,你也别起来折腾了,我去给你热个汤婆子,你暖上接着再睡。”
纪姜披了身衣裳靠下,“你别忙了,你也累一天了。”
迎绣交叠手指,相互按压,一面道:“这倒是,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皇族的规矩和气派,点算银皿和金樽的时候,瞧着那上头的刻纹,有麒麟,孔雀,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真真比画册上的还要好看,到了夜里,灯一点上,一屋子金光闪闪的,别提多晃眼睛了。”
她说得十分欢喜,甚至抬头闭上眼睛沉于幻想,“我若哪天,能真正去夫人曾经住过的宫里看看,该多好。
说着,她踢掉绣鞋子,缩上床榻与纪姜挤在一处。
“我这会儿热和,给你捂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