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多时,黄洞庭从外面回来,他合上门走到纪姜身旁轻声道:“殿下,赵将军此时在殿前当值,云正门的守卫如今不好明目张胆地打点。有点棘手啊。”
“晋王妃此时在何处。”
“太后娘娘宫中还未传出话来,应在殿中与太后娘娘叙话。殿下是想回慈寿宫去吗?这也好,与王妃一道出宫,梁有善也不能轻举妄动。这会儿阁臣在暖阁,正是拟传票拟的时候,梁有善在御前伺候,分不开眼,此时到是个好时候,只是这一路过去……”
纪姜沉默了一阵,平声开口道:“唐幸可还在。”
“他今日不当值,应在后面耳房。”
“你让他来。”
唐幸在外面等她。
云层淡淡的透出暖光来,纪姜行到他面前,跟在纪姜身后的黄洞庭道:“殿下交给你了。”
唐幸看了一眼黄洞庭,又看向纪姜。
“殿下的不杀之恩,我已经还过了。”
黄洞庭刚要说话,纪姜却先开了口:“那你便当我是欠你一恩。”
唐幸没有答话,从袖中掏出一张白绢子,宫里的内监似乎都喜欢随身携带这么一方干净的东西,然而,绢帕越干净,却也越在阴沉着他们的腌臜。这是一个混乱矛盾的印象,藏帕的人以此抓攫生命里零星半点的清白。看帕的人,却在帕上刻意熏染的檀香上嗅出腐烂的味道。
纪姜望着唐辛的手,唐辛将帕子摊在自己手掌上,而后隔帕握住纪姜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