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冲着外面仰了仰下巴:“整个晋王府,整个青州的如今恨毒朝廷。七日之期不可改,其实今日不该来这里,你应该跟着你的儿子去寻纪姜。你们朝廷不是很爱将她推到救国救民的至高位上来吗?你们大可试试,她这一回,还能不能力挽狂澜。
顾仲濂松开拧在手中的朝服衣摆,望向棺旁无名一角,短促的笑了一声。
这一声中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在。
“对,其实你也明白的,当年的临川公主也是一枚棋子。真正在背后谋划的人,是我顾仲濂。不瞒你说,我与你的而父亲政见不同,已有多年,尤其在削藩一项上,他主张举大旗,走直道,我不认同。”
“是,你讲政治迂回,行制衡之道。对于我而言,其中无关对错,今日我站在你面前,不过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抱臂,靠立在棺木上。
“你跪上文华殿,走我父亲当年走过的哪一条路,我可以考虑放过大齐皇室。”
说完,他偏头凝向顾仲濂的双眼:“还有,顾大人,我知道你在计划什么,无非想拖住白水河对岸的青州军队,等着信王和福王从河西调兵过来。其实,我不大在乎,不管是在白水这一岸,还是在帝京城,我青州和河西都免不了要杀一场,你若愿意拿性命换,宋简就看在纪姜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的面子上,再给你们大齐朝廷,一口气喘。”
顾仲濂闻话一怔。
“孩子?”
宋简点头,“对,你们的临川公主怀了我的孩子,乱臣贼子的孩子。”
顾仲濂仰头笑出了声。
“哈……宋简啊……不知临川公主有没有跟你提过,两年半以前,你和她失去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