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将伞递到他手中的,转身走到候着的人群中去了。
唐幸举着伞,遮蔽于纪姜的头顶,将半个身子露出伞外去,他半弓着腰背,一步一步跟得不远不近。恰当地在他有纪姜之间隔出一段孔隙来。
“你不用离得那样远的。”
“回殿下,是奴才身上脏污,怕熏着殿下。”
“脏污?”
纪姜看了看他身上的淤点,“你在司礼监做事,为何……”
“司礼监的人,也都是万岁爷的奴才,不是人人都能秉笔看墨。”
他说得的随意,纪姜的目光却暗淡下来:“也许是我害了你。”
“与殿下无关,我如今虽在宫中伺候,但也不用再替督主做那些染血污的事了。人也干净了不少。我还得谢殿下的恩,让我不至于死后堕到地狱最深处去。”
说着,他顿了顿:“殿下这一两年,过得好吗?”
纪姜露了一个柔和的笑:“好。”
“听说殿下在陆庄失去了一个孩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行在宫道上,正云门已近在眼前。一个不大相干的人这样问起她的上心处,怎么说呢,在这寒冬里也算是一丝慰藉。
“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她没有去细提,从某一方面来讲,他和宋简是一样的人,冷静地吞掉私人的感受,然而迎向更广大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