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再压南方那一批犯官的口供吗?”
宋简斟满一盏茶,递向立在一旁理剑穗子的顾有悔。
顾有悔接过来道:“你别看我,我搞不懂你们朝廷上耍的那一套。我就一个问题,既然证据确凿,梁有善也的确罪无可恕,你为什么只办了南方那一堆喽喽。”
宋简收回手来。提壶烫涤闻香杯。
他原本就是一个有雅趣的人,尤其是回到纪姜的府上以后,人在养病期间,心松意快。有了雅情也不像从前那样消压。
邓舜宜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叹了一口气。
“顾少侠你不明白,内阁弹劾,最终也得陛下下旨才能落到刑部议罪,如今……整个司礼监都在梁有善手上,如果内阁强硬弹劾,无疑是逼宫。”
顾有悔看了一眼手中的杯盏。
盏中风雅地浮着一朵孱弱地茉莉,花瓣被滚汤的茶水烫软,于是,拼命地舒展开来,眼前美意惨烈。像极了那个被折揉至极的却依旧美好的女人。
“你为了纪姜?”
他沉声问了一句。
淡淡花香散入三人的鼻腔,宋简摇了摇头:“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
宋简抬起头来,“如果逼宫,一旦皇帝身死,你们想看几家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