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日与暗卫定下日后之计、勘探京城局势后,黎知鸢随手放下文书,不经意般问了句。
“……南南……秦观南如今在做什么?”
长公主抬袖掩唇,端坐于桌边漠然瞥了眼跪于面前的暗卫。
暗影深深低下头,装作未曾听见那开头二字,恭恭敬敬地如实回复她:“秦将军最近在……打擂台。”
黎知鸢一怔,眉心微蹙:“打擂台?”
“……秦将军好似身上缺了钱财,在不久前去拍卖行拍下几株稀缺灵植后便去了京城中的地下擂台。”
灵植,钱财。
长公主沉静无波的面容上陡然掀起点点涟漪,似是有些无奈般阖了阖眸,低声自语:“……她缺钱为何不与我说?”
当真是个一根筋的木头变的。
暗影垂头不语,只作未听出这句话中那些许连黎知鸢恐怕都不曾察觉的柔和嗔意。
秦观南出身散修,自无多少钱财。当初做边关将领时,那点俸禄大多也分下去抚恤战亡将士。而如今说着是回京受赏,却被皇帝忌惮折辱,除了一个长公主伴侣的名头外,其余所赏赐下的灵石不过是看着多罢了,实则真正要维持一个将军府的开销,最后也几乎不剩什么。
更别说这些月府里还住进了一个祖宗,光是她给黎知鸢买碧玉果子这种皇族吃食就是在掏库中那点所剩无几的积蓄。
之前仅有百余岁记忆的长公主不懂秦观南的处境,如今彻底恢复神识的长公主又怎会不懂?
她不过是存了些不可说与旁人听的小心思,想耐心等着年轻气盛的小将军最终无钱窘迫时来寻一寻她,身为伴侣,她自不会叫秦观南当真穷得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