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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商讨好后,曲镇便来告知曲清江这一结果。后者神情淡漠,并没有多言,只是答谢他往这儿跑了一趟。

曲镇松了口气,觉得曲清江也是认可了这个结果。——虽然他认为更有可能是曲清江清楚不管自己认不认可这个结果都无法改变,只好接受现实。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曲清江跟赵长夏确实没有什么动作,依旧是一个在家研究刺绣,另一个则天天到田里干活。

渐渐地,盯着曲家的眼睛少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也不再围绕着她们展开。

转眼便到了六月,里正跟乡书手带着夏税要征收的税目的单子挨家挨户地派发,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愁云惨淡。

没有人家愿意缴纳赋税,更何况今年的夏税名目又比往年多了一样:往年要交田税、绢、绵、布以及脚钱,今年因为去年打仗,而边境的战事又有些反复,为了补充军饷,所以多了“茶”这一项税。

其中田税是良田一亩交四文四分,薄田交三文三分,乍看之下很少,实际上大头是其余的杂税。

就拿绢来说,一亩田要交绢四尺,而一匹绢则长四十尺,也就是说要交十分之一,绢价一匹一贯左右,折变后是一亩田要多交一百文左右。

这还没包括其余的绵、布、茶等,以及一两百文的“脚钱”。

一亩良田的粮食产量基本在三石左右,中田和薄田只会更少,而一石米的价格在三百文左右,丰年会压低一些,所以基本上赋税占了收成的两三成。

曲清江也拿到了这份单子。曲家的田如今只剩三十亩,其中十亩是在赵长夏的名下,但她是曲家的上门女婿,故而这个赋税也算在了曲家头上。

比起以往所交的赋税,如今要交的税少了许多,但这是曲家的田地资产变少的缘故,而并非官府大发善心给她们减免赋税。

曲清江清点了自己的嫁妆以及曲家剩余的积蓄,准备先拿出一部分来交纳夏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