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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人为老不尊,我何苦愚孝。”明柔得理不让人,“娘维护爹,不过是因为爹是您入赘的丈夫,是您喜爱的人,可啾啾也是我喜爱的人,是外祖给我找的冲喜的媳妇,他们二人的身份本就应该是平等的,凭什么我的啾啾的身份低贱任人宰割。”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们两人的身份岂是这么比的!”

明氏说不过她,又觉得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怎么管过孩子,如今孩子长偏,将人伦之事混淆,她突然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也不好与她再争辩下去,只是女儿这样的想法,实在令她有些头疼。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本就就应该倚靠男人生存,现在父亲健在,家中诸事也无需她发愁,倘若父亲去了,自然也是丈夫挑起担子,自己就安安心心在后院做个富太太就行了。

虽然只生柔儿一个女儿,可自己不也是女儿家么,到时候柔儿长大了再给她招婿上门,这又有何难。

可女儿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甚至念念不忘那冲喜的贱丫头,还真当自己也能如儿子一般把媳妇娶进门,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往后长大可是要招婿嫁人的呀。

明氏颇有些头疼地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明柔和母亲吵了一架之后心情更加郁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躺了一会儿,闻着枕头上的香味,忽然坐起来,从枕头下边掏出一个小布袋子,轻轻打开,一股清香迎面扑来,浸人心脾。

是灵香草,自己从小到大最爱的味道,是啾啾特意上山为自己采摘的香草,这些年来这个味道一直陪伴在身边,犹如她整个人一样,时刻陪伴着自己。

这可惜如今香草还在,啾啾却不在身边。

明柔想着神情变得沮丧,嘴巴微微瘪了瘪,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眼眶也变得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