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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的石磨旁站了两个壮汉,两人正拽着那头干瘦的驴子,看架势是想把驴子牵走,那驴吃软不吃硬,倔脾气上来,梗着脖子不肯动弹。

镯儿又急又气:“你们做什么!别动我家的驴!”

那两人听到声音,齐齐回头,其中一人面色不善,问镯儿:“你是这家的小女儿?”

镯儿哪里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几步跑到这两个男人近前,伸手就去抢他们手中栓驴的缰绳。

方才问话的那个男子见她捣乱,伸手推搡了镯儿一把,镯儿被推的坐倒在地,又一个轱辘翻起身,张开双臂护在驴子前:“不许碰!”

男子倒也真的停了手,叉着腰:“好,既然如此,你倒是把你那好赌的老爹欠我们的债还上,我们就不拿你的驴。”

镯儿其实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是这么回事,这样的闹剧隔三差五总会在镯儿家上演一次。

无非是因为镯儿爹好赌,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镯儿前几日刚应付走了一批,这转头就又来了第二批。

镯儿攒下的钱已经全数给了第一批,摸遍全家也最多只有半吊铜钱,这两人想来是已经搜过,找不到什么钱,才打起了这驴子的主意。

“她爹欠了你多少?”

江向歌这才赶过来,他慢悠悠的跨过门框,开口问那两人。

那人也不知道江向歌是什么来头,但看这人气质不像一般农人,倒是有些派头,万一是个有什么名望的人,自己也不好得罪。

他从胸前摸出一张纸,展开后抖了抖,递给江向歌:“你自己看。”